第五十六章 :宗教改革

欧赖宇尔港口,锡克族士兵正在驱赶鞭打着印度各族的奴隶们干活。一名工头大喊大叫:“快点快点,今天的活没有干完的,一律处斩。”

但是他的话并没有让奴隶们害怕,这些印度奴隶们眼神涣散,个个呆若木鸡地慢慢地干着活,听到这样的话,谁都不以为意。这群家伙就是混吃混喝等死,你根本拿他们没有办法。起初,赵兴发下命令,干活积极的多吃,不干活的少吃等方法,但都对他们无效。除了每天定时磕头礼拜积极外,其它事情没有丝毫的热情。

“陛下,终于搞清楚了这群奴隶懒惰的原因了。”汉王刘奇高兴地说道。

“快说,快说。朕看他们抵抗帝国大军时是那么热血澎湃,怎么到了朕的手里,都成了这副一心求死的样子?”赵兴掐灭了雪茄,急切地问道。

赵兴以为,凡是人都是怕死的。为此,赵兴曾下令在那些奴隶面前一次处决了一万名不干活的奴隶,个个人头落地。随后人头被挂在竹竿上,插遍了欧赖宇尔港口,让奴隶们看看不干活的下场!但是,情况并没有好转,该怎样还是怎样。奴隶也是钱,辛辛苦苦地西征,为的不就是得到这些奴隶吗?赵兴再血腥,也没有勇气把所有的奴隶都处决掉。

“宗教。他们都信仰印度教,喜欢以身献神,以求得来世投个高种姓的家庭。比我朝佛教的苦行僧还要疯狂。疾病和苦难被他们认为是赎罪,死亡被他们视为是解脱。”刘奇说道。

“我的神呀!那他们怎么不自杀?那样岂不更干脆?”赵兴无意冒出了一句后世的感叹词。

“他们都认为生命是属于湿婆大神的,若然自杀,今生的罪还没有赎完,那来生还得是低种姓出身。这是参谋团吴总督带领教习们作的关于奴隶懒惰的原因报告。”刘奇解释道。

赵兴又拿出一支雪茄,刘奇连忙拿出火折子帮赵兴点上火。刘奇自己也点上了一根,两人一边喷云吐雾,一边商议着如何解决奴隶懒惰的问题。

印度教形成于八世纪,它是综合各种宗教,主要是婆罗门教和佛教信仰产生出来的一个新教,产生的初始阶段就得到了历届统治的欢迎,并且广为传播。

印度教继承婆罗门教的教义,仍信仰梵,并对存在着造业、果报和轮回的观点。印度教信仰的是多神,但在多神中应以梵天、毗湿、湿婆三神为主神。他们认为,梵天是主管创造世界之神;毗湿是主管维持世界之神;湿婆是主管破坏世界之神。在三个主神中,又往往把毗湿或湿婆立为一个主神,其他神都在其下,并都是这两个神之一的化身,其次,印度教吸收了佛教禁欲的主张,并把释迦牟尼吸收为其主神的化身之一。

印度教崇尚的是唯心主义。创造这一体系的是八世纪吠檀多哲学大师商羯罗。他创立了不二论,即一元论学。认为除宇宙精神梵以外没有任何真实的物,梵和个人精神是同一的、“不二”的。为人们指出了如何摆脱虚妄,达到真实的道路。

在他看来,物质、个人灵魂、具有人性的神又都是存在。但从总的真理的意义上来说,这一切都是幻觉,是梵以幻力进行了神秘而不可喻解的作用的结果。

他认为,把幻象当成真有,是以人自身的无知无明为条件的。并强调指出:“只有智可以透过它,看到它背后除了唯一实在的梵以外并无它物。”

在商羯罗的眼里,人我,也即他的不死的灵魂,他的精神,在本性上是与最高实在梵完全相同,人生目就是摒虚幻不实的物质世界,使人我与梵合一。至此便可以摆脱痛苦的世世轮回,进入神妙而又欢快的纯粹极乐状态。

鼓吹解脱之道是在心智上进行多方面的修养,逐步做到能区分永恒的东西和无常的东西,控制自己的感官,放弃对于世间物质的执著,热心向往与梵的结合,通过冥想梵我如一的真理获得坚定的信仰。

当赵兴看完报告后,呆呆地说不出话来。什么眼前的事物完全是虚幻的,想要摒弃痛苦就要修神,这些理论对于来自后世金钱至上世界的赵兴来说简直就是放屁。可是,也同样让赵兴彻底地明白了这群印度奴隶的懒惰的根源,不求今生,只求来世,饭可以少吃,衣可以少穿,什么都不是重要的,重要的只是等死,等死了以后投奔极乐世界,这与佛教是多么的相似。

唯一不同的是,印度人对印度教的信仰十分狂热,而汉人却总是投机取巧,就算是求佛,也带了不少的功利性。汉人的宗教更像是做买卖,而不是献身。我上了香火,上了贡品,你们神灵就得保佑我。

赵兴一直在想,为什么佛教到了中国就变了味,成了参禅悟道的哲学流派呢?是什么原因让两个地方的宗教差异这么大?最后得出的答案是:物质的匮乏。

印度之所以长期分裂,之所以被外来民族占领,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宗教,根本原因是生产力水平低下。不是生产工具落后,而是这边土壤对于农业社会来说太贫瘠了。相同的工具,相同的人力,这里的农业收入或许还不到中国的十分之一。而农业社会,种田是需要大量劳动力的。为此,印度是人口越多就越穷,越穷就越是要发展人口去种地。

几千年来,印度的农村都是相互隔绝的,一成不变的。城市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住着一群到村庄收税的人们,外来统治者除了向各个村庄收税,并不会干涉农业生产,更不用说像宋朝一般兴建水利设施。物质匮乏,统治者就需要百姓多干活少吃饭,不追求物质生活,只为了赎罪,印度教就这样产生了。

“这么说,这些奴隶以前亡命似的反抗帝国,是因为神的旨意。而现在懒惰等死,也是神的旨意。神的旨意是谁下达的?僧侣。对!僧侣。朕竟然忘了印度的僧侣才是印度的主宰,而不是国王。”赵兴恍然大悟似的说道。

“的确是这样。”刘奇回答道。

“参谋团有什么办法应对此事?”赵兴问道。

“只能定向对宗教进行改革,印度教对帝国来说,有好处也有坏处。改革好了,皇上就不用怕锡王会造反了。参谋团已经布置下去了。将印度各神庙的高级僧侣都集中到他们的圣城—瓦拉纳西城。皇上这次恐怕要亲自去一趟东印度了。”刘奇说道。

第二天,赵兴即启程去恒河中游的一座古老的城市,印度教的圣城瓦拉纳西城。赵兴的随从不多,三千黄金火骑兵,五百铁卫军。加上,印度诸国的国王以及他们的随从,一起也就五千人的规模。

这次赵兴没有骑马,而是和印度诸王一样,骑着大象。也不是骑,大象之上有小木屋,还有专门驾驭大象的,有点像坐马车。